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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罢元小满袖子一甩，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丫鬟，那丫鬟一哆嗦，结结巴巴地说：“饶命，饶命啊……”
“你也说错话了，是该惩罚。不过我今个儿累了，先饶了你吧。”元小满指了指倒在地上的陈莲花，道：“带着你家主子走吧，别在我家门口赖着了，也别再来了。我家不会做你家生意的。”
小丫鬟点头如捣蒜，半分都不敢忤逆元小满，等着眼前门再度关上，这才松了一口气。她看了一眼地上摊着陈莲花，推了她两下没啥反应，胆子也就大了，她从地上爬起来跑到陈莲花面前，抬手就要朝对方脸上扇过去，手落到陈莲花脸跟前儿又停了下来，这么做不行。
到时候陈莲花回家一说，再一闹腾，她也得跟着倒霉。小丫鬟哼唧着换了姿势，今个儿这么多事儿都是陈莲花自找的，她得把这事儿跟孟少爷说清楚，说不准还能免去一身责罚。
元小满关了门回到院子中，蓉蓉和丰丰站在院子中等着她，两个人呆呆看着元小满，像是完全不认识她一般。
“这么大太阳，你们俩在这儿站着干嘛？快回屋吧。”元小满快步走过去，伸手抓住两个小人的手腕子，一手抓一个，蓉蓉和丰丰浑身一颤，看元小满的眼神有些害怕。
这是害怕她？元小满眸子动了动，松开了抓着两人的手，问道：“你们害怕吗？这么凶的我，你们害怕吗？”
蓉蓉一阵猛点头，丰丰看看自个儿姐姐，又看看元小满，问道：“师父，我感觉刚刚的你和平常的你不太一样……”
“是不一样。”元小满揉了揉丰丰的头顶，说道：“丰丰真聪明，那你知道我为啥变不一样了吗？”
丰丰想了想，试探着问道：“那个姐姐说错话了吗？”
“不全是，是她不该提起我娘。我娘她对我很好，我觉得她很好，所以就算别人觉得我不好，我也希望那是我的问题，不要说我娘的不好，这样我就会很生气。”元小满收回手，起身说：“人生气的时候，总是很可怕的。”
丰丰不明白这种感觉，为啥宁可希望是自己不好也不希望说另一个人不好？他身边的蓉蓉听了这话反思了一会儿，看着元小满渐渐走远，对着她喊道：“师父，我明白你说的意思。我娘对我也很好，对丰丰也很好。我爹说，当时只要不要丰丰娘就不会有事。可娘说要给我弟弟，弟弟能陪我更久，把弟弟生了下来。娘她很好，就算我不会做事，做的不好，我也不希望别人说我娘不好。”
村子里流言蜚语，一个大男人独自带着两个孩子，他还得下地干活养家，哪有那么多时间照顾孩子，街坊邻居间总是谣言不断。蓉蓉比一般的孩子都要懂事，在家里从来不和立夏立秋争抢过啥，做事儿也认真，得了夸奖就能高兴上半天。
元小满脚步一顿，没有继续往前走，蓉蓉一步步走到元小满身边，抓住她的手说：“师父夸我的时候，我可开心，我做的好，是不是可以证明我娘也很好，她当初的选择……也是好的？”
这个答案元小满不知道，她也没办法回答蓉蓉。她不是蓉蓉的娘，也没当过娘，不知道这是啥样的心思，她只能对蓉蓉笑了笑说道：“要是你娘知道你现在会做这么多事儿，一定会为你骄傲的。”
“那我呢？”
丰丰刚出生亲娘就死了，他对自个儿亲娘没啥印象，只有他爹看着他叹息的眼神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存在，可能不怎么讨人喜欢。蓉蓉这个姐姐对他很好，元小满这个师父对他也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