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乱来的。”张浩难得地正经，拿着吹风机凑近过来，眼神也不偏不倚的正气十足。
伍月抿着唇，深深看了一眼张浩，由着他熟稔地插电调式风口，问道：“你以前经常帮人吹过头发吗？”
“小伍同学你想什么呢？”张浩开了调好风，手指触上了伍月的头发，道：“经常帮人吹头的是理发店，我就给小筑吹过头。”
顿了顿，张浩又道：“现在加了一个你。”
伍月略微垂着头，呼呼的风声在耳边沙沙作响，时远时近，微热的风每次擦过耳边，总感觉到耳朵在发烫，但又很快被湿润的头发沾上凉意。
看着伍月安静的模样，张浩放缓了转动吹风机的动作，只是呼吸却有些难耐。
洗发水的花香味弥漫了整个脑子，凑得近了还有沐浴露的牛奶香气，清新又甜蜜的气息，手指偶尔擦过滑腻的脖子，都能带动心尖的轻颤。
张浩动作越来越慢，呼吸越来越重，饶是有吹风机的声音掩盖，伍月也察觉出了不对劲。
摸了摸还依然湿润的长发，伍月开口道：“差不多了，剩下的我自己来吧。”
张浩慌乱停了手，吹风机随手扔在一边飞快跑回了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地铺里。
电吹风的声音继续响起，沙沙的声音像是挠在心里，不痛不痒的让人恨不得再用力一些。
“邪门了就吹个头发，又不是没见过女人！”张浩心里备受煎熬，不停问候着不知名的神鬼，一丝燥热来来回回在身体里游荡，随着吹风的声音，简直是魔咒一般。
张浩把自己闷在被子里，手紧紧地捂住了耳朵，闭上眼睛尽量不去听那声音，不去想伍月，可伍月身上的气息像是印在了他脑子里，就算没有闻见，也能脑补出来美妙的画面。
“完犊子玩意儿，吹什么头发！”张浩心里暗骂自己，恨不得再去冲个澡。
终于，吹风机的声音停下，紧接着是伍月起身的声音，随后卧室陷入了黑暗之中。
“早点睡吧，晚安。”伍月的声音从床上轻轻传来。
张浩猜测不到伍月现在是什么心情，挠着脑袋想了想，道：“伍月，我真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那你现在这是生气了吗？”
“……没有。”
“女人说没有那就是有咯？”
“……”
床上的人轻轻翻了个身，道：“我睡了，明天要赶飞机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地铺打了两层，睡起来并没有感觉到地板多么硬，张浩翻来覆去的，还是睡不着。
伍月微微低着头露出光洁的脖子，坐在他身边，由着他来回拂过头发的画面，像入了魔一样不停在脑子里搅动。
那股甜蜜的气息和泛红的耳垂，都让这片夜色有了不同寻常的气息。
“……伍月你睡着了吗？”来来回回折腾了好一会，张浩忍不住坐了起来，看着床上微微拱起的一块问道。
床上的人没有出声，但被子却轻微动了动。
“你睡不着就自己去找点事做。”伍月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。
“你也没睡着啊，不如我们聊一会。”张浩说道。
“你再吵就自己去睡书房。”伍月声音冷了不少。
张浩眉头皱了皱，道：“不是说不用去书房睡了吗？”
“……我改主意了。”伍月说道。
“行吧，那我不吵你了。”张浩有些失落地躺下，揉着眼睛脑子里久久无法平静。
躺了好一会，张浩猛地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，随即看了一眼床上的伍月，蹑手蹑脚地进了浴室。
直到淋浴的声音响起，一直缩在被子里的伍月终于探出了头，拼命吸取新鲜空气。
涨红的脸上粘着几缕头发，伍月缓缓平复了呼吸，咬着下唇眼神复杂。
怎么鬼使神差地就让张浩给自己吹头发了呢？还一动不动地站在浴室门口让他看了那么久？
睡不着的不仅是张浩，伍月捏紧了被角，听见浴室水声消失，再度用被子闷住了自己的脑袋。
洗了个澡出来，浑身清爽多了，张浩再次躺下。闭上眼睛没多大一会，迷迷糊糊中张浩似乎感觉到有一道目光在看着自己。
张浩挣扎了一下，想睁开眼，但睡意很快又把意识拉扯回去，眼皮越来越沉，没一会就睡熟过去。
伍月脑袋枕在自己胳膊上，地上的张浩睡容沉寂，没有了嘻皮赖脸的无赖模样，也没有商场上所向披靡的刁钻沉稳，只是一个单纯的二十多岁小伙子，有时候会有些幼稚，有时又有令人难以置信的坚持。
轻声叹了一口气，伍月默默收回了手，面对着张浩闭上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