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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薇第4章 双生劫（第1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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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

青铜雨滴在陆尘眼睑上凝固成霜。

少年右臂的紫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玉化，皮肤下浮现出北斗七星的刻痕。铜心看见那些星痕在移动——不，是陆尘整条手臂的骨骼正在重组，指节伸长时发出金石相击的脆响。

"不是共生体..."紫薇阁主——秦照天的声音突然年轻了二十岁，"是星纹熔炉！"

海底传来闷雷般的震动。陆尘左眼的白虹剑纹突然大亮，将漫天青铜雨滴定格成剑阵。每一滴雨珠里都映出碣石雪夜的片段：紫袍人摘下面具的瞬间，露出的却是秦照野与秦照天重叠的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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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

李玄的断掌处长出青铜枝桠。

那些枝桠自动编织成新的窥海镜，镜面映出的画面让他浑身颤抖：三十年前的星港观测台上，年轻的秦照天正在调换兄弟两人的命牌。镜中突然刺出白虹剑尖，将画面斩成两半。

"当年验尸的..."李玄突然掐住自己喉咙，"验的是..."

紫薇阁主太阳穴上的剑碎片突然嗡嗡震颤。陆尘不受控制地抬起玉化右臂，指尖迸发的星芒在空气中刻出《种玉经》残篇——正是当年秦照野亲手修改过的版本，每个字都带着麦穗形状的笔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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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

秦照野的骸骨突然静止。

它胸腔里的紫薇心脏停止跳动，所有青铜麦穗同时垂下穗头。铜心听见某种古老的机括声从海底传来，三百里外的归墟剑阵正在解体，那些参天巨树重新化为青铜汁液倒流回海。

"师兄好算计。"秦照天突然大笑，笑声震得面具碎片簌簌掉落，"连自己的..."

陆尘的识海突然炸开剧痛。叶寒衣的记忆碎片如利剑刺入：雪夜里"秦照野"自刎前，左手悄悄结的并非剑诀，而是紫薇阁秘传的移星印！这个细节让少年浑身冰冷——难道当年自刎的真是秦照天？那眼前这个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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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

黎明第一缕阳光突然变色。

本该金黄的晨光染上青铜色泽，照在观测台上形成奇异的光学迷宫。铜心发现自己站在三十年前的碣石山巅，脚下积雪里埋着半截断裂的白虹剑。剑身上刻着细如发丝的文字：

"紫薇星落处..."

身后传来利刃破空声。铜心回头看见惊悚一幕：两个一模一样的紫袍人正在持剑相向，其中一人的剑锋上沾着青铜色的血。更可怕的是，他们太阳穴上都插着白虹剑碎片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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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

陆尘的玉化右臂突然爆裂。

飞溅的骨片在空中重组为微型剑阵，每块碎片都映出不同时空的画面：星穗历元年的大典上，秦照野悄悄将《种玉经》最后一页吞入腹中；归墟海底的青铜棺里，叶寒衣的佩剑正在长出麦穗；而最年轻的画面里，铜心看见自己胸口浮现出紫薇星纹...

"原来如此。"秦照天——或者说秦照野的幻影突然伸手插入自己胸腔，掏出的不是心脏，而是一株青铜麦苗，"师兄的剑魄..."

骸骨突然抬手插入陆尘胸膛。少年没有流血，反而从伤口飞出无数星光凝成的麦穗，在空气中组成完整的白虹剑诀。当最后一个符文亮起时，整个星港的青铜构件同时鸣响，奏出《种玉经》全文的音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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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

正午的太阳突然熄灭。

在天地陷入黑暗前的刹那，铜心看见陆尘的伤口里伸出两只手——一只骨节分明如剑修，另一只布满星纹似术士。两只手在少年心脏位置相握，迸发的光芒中浮现出碣石山真相：

雪夜里自刎的确实是秦照天，但挥剑斩向叶寒衣的...也是秦照天！

当黑暗完全降临，陆尘体内传出三重和声：

"紫薇星轨..."

"白虹贯日..."

"...青铜为证！"

海底传来山岳崩塌般的巨响。三百里外，归墟海面升起由七万柄青铜剑组成的星斗大阵，每道剑光都指向陆尘正在蜕变的眉心剑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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